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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站歌声
那是初到美国的第一个元宵节,我独自坐在芝加哥座地铁站台的椅子上。没有乘客,没有列车,只有我和对面站台的一位妇女。她是地铁站的清洁工,正做着站台的清洁工作。而我,刚从一家工厂试完工,失望而归。一个多月前,也是这座地铁站,我送走了同样来自福建的小郑。原来在国内一家大医院的他,到这边在餐馆里洗碗,洗碗做不下去了,便从5楼的窗口跳了下去,他静静地睡在一只狭小的盒子里,由他50岁的母亲捧在怀里回家了。
木木地坐在椅子上,想象着此刻遥远的国内元宵节晚会的盛况,突然间我的眼泪涌了出来。我把头埋在胸前低声地哭起来,心里只有一句话:爸爸,妈妈,我想回家,我真的好想回家。
不知何时,那位黑人妇女已经开始东站台的清扫工作,正推着打扫把经过我身边。也许是我一个人已坐了良久,又或许是我异样的神情,她停在了我面前一米处的地方,侧过身来:“Are you Ok?”(你没事儿吧?)我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,深吸一口气:“Yer l am ok”(是的,我没事儿。)我已经感到自己快有些把持不住了,心里巴望着他赶快离开,我害怕被陌生眼光的注视。
她却没有走开,忧郁地望着我,一双眼睛深深地看到我心里。“NO you tearful eyes”轻轻地吐出这句,就再没说什么。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对望着,时空仿佛静止,我却分明感到她发自心底的关怀的流露。这几秒,竟像几个小时样长。一向不善于向人表白的我,脱口说出心里的话。
"Are you here alone?"(在这你孤身一人吗?)她问。
我点了点头。
“Believe me,dear , Every thing will be gone. You will be fine.”(相信我,任何事都会过去的。你会好起来的。)
她轻轻地,但很坚决地说出这句话。在她的注视下,我感到心中的不安渐渐地退却。眼眶中的泪却终于滚落下来。一半是为了自己的艰辛,一半却是为了她的关怀。
我艰难地点头,含着泪,笑着说:“l know,”(我知道。)
她望着我,也笑着点了点头,就往前继续地的清扫工作。我的心被一种难以言状的温暖包围。就在此时,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天籁之音,悦耳的轻柔的歌声在站台里回荡起来,舒畅而又悠扬。
Silent night!Holy night!
All is calm , allis bright.
............
是她在唱那首名为〈平安夜〉的歌。我仿佛置身于教堂,借着歌声我看到阳光,看到希望。
此后的第三天,我找到了失业3个月后的第一份工作,在一家大公司做清洁工,包括每天两次洗刷男女洗手间。我很愉快地工作着,一边复习英语准备上学。每天大清早起床,我对着镜子告诉自己“Every thing will be gone.(一切都会好起来的)”
今天的我,已带着芝加哥大学的学位回到了祖国,但我的心里还时常回荡着那年车站里的那首〈平安夜〉。我想,若真有天国,那一定是来自天使的歌声。
小站歌声
子夜时分,山村的小站昏暗静谧。苗兰老师提着行李来到站台,像触电般浑身颤抖起来。
她本想在夜深人静时悄悄离开山村的,没想到全班40多个孩子全站在这里为她送行。站牌下,放着一篓子山核桃,篓把上贴着个红双喜字。这是山里人祝贺新婚的礼节。
三天前,她去了趟县城,回到山村,她对孩子们说,要和远离千里的男朋友举办婚礼,婚后,她就在那里定居了。孩子们舍不得她,却没张口将她挽留。只将一串串难舍难离的泪水洒下。
远处传来列车的长鸣。
40多个孩子含着泪水,像一棵棵被雨水烧伤的禾苗一样,凄悲地立着。
班长说:“咱们为苗老师唱一首《好人一生平安》吧。”
歌声在夜空中响起:“有过多少往事/仿佛就在昨天/有过多少朋友/仿佛还在身边/也曾心意沉沉/相逢是哭是甜/如今举杯祝愿/好人一生平安。” 这歌声,低沉悲哀。这是孩子们真诚的祝愿。 列车徐徐地向前开动着,孩子们像一阵旋风一样随车跑着,唱着……
好人一生平安。歌声像泪水滤过似的。
车上苗老师失声痛哭起来。
孩子们怎知道,她不是去结婚。三天前,去县城体检,她患了白血病,在人生的旅途上,她只有半年的时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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